给脑子了,他也不至于这么堵心。
“得了,我滚了。话说,外头快下雪了,挺冷的哈。”
杜九临走又嘟嘟囔囔了一句,他真的是太无聊了,逮到机会就恨不得多说两句。
平时他大多情况都在暗处,没法在大街上拉人唠嗑,暮戈那小子又是个闷葫芦,憋得他满肚子骚话没处说。
“闭嘴。”
顾知礼忍无可忍,拿着桌上的茶杯朝着杜九扔去。
这是入冬后的第二场雪,来势汹汹,比上一次要冷的多。
“朝歌不冷,朝歌不怕,会好的,天亮了就好了……”
朝歌跪在外头搓着自己的肩膀,天色黑漆漆的,雪落在身上寒意十足,没多久就化开了。
他就这么嘟嘟囔囔地哄着自己,好像这样就真的不冷了,也不怕了。
从小他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,别人怕下雨打雷,他怕天黑刮风。
就是黑暗中,不知道风从哪里来,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声音。
雪下得越来越深了,落在肩膀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。
好冷啊。
要是能有个东西挡一下就好了。
朝歌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,越冷就越困,身体也冻得僵硬了。
他从没有感觉到黑夜有这么漫长,看着不远处房间里突然亮起来的烛火,一时有些怀疑这是冻出来的错觉。
“该死的,才两个时辰,就晕过去了。”
顾知礼一直站在门口,时不时地通过门缝偷偷看一下。
他看到朝歌倒下的时候,还是没忍住开门出去了。
怀里的身体冻得跟一大坨冰块似的,嘴唇都有些发紫了。
果然,人一旦心软,就会失去判断力。他从前就不会如此方寸大乱,什么事都能从容不迫地应对。
可如今,这瘦小纤弱的少年,却能屡屡让他兵荒马乱,心绪难平。
“是不是杀了你,我就不会被你影响被你左右了?”
顾知礼烦躁的神色中露出一股狠劲儿,却在手落到朝歌脖子附近时,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。
他舍不得。这个小东西,已经融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。
看似无情的人,实际上才最多情。
“唔,朝歌再不惹阿礼生气了……”
床上睡着了的小东西迷迷糊糊呓语着,感觉到温暖,闭着眼睛往身边男人身上蹭了蹭。
好暖和啊,早知道他就早点睡着了,这样就不怕冷了。
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?”
顾知礼轻叹了一口气,说是惩罚朝歌,可煎熬得却是自己。
他收拢了胳膊,把睡熟的小东西圈进怀里,好让他枕得舒服些。
第二天一早雪就停了。
朝歌睁开眼睛,本以为自己还在冰冷的雪地里,却发现身边的暖和的被窝。
轻轻嗅了嗅,还有将军留下来的气息,很干净清爽的味道,不像别的习武之人一身臭汗。
将军是极爱干净的,每回练了武都得泡一大桶水洗澡。
他想,自己已经把话说了,将军也答应了,那他可不可以去找上官泠月提前把解药要过来。
这会想必将军已经上朝去了,他去国师府看看应当不打紧的。
想到这里,赶紧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袜,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就出门了。
杜九看着一长串脚印,无力地翻了翻白眼。
好不容易有个差事做,结果还如此地没有难度,怎么能显出他技艺高超来?
蔫头耷脑地跟了出去,原以为朝歌是看下雪了只是随便出去走走,却没想到,这方丈倒是越来越离谱了……
好家伙!
这前面不正是国师府吗!
杜九屏气凝神,看着朝歌和守门人说了几句话后,里头就有人过来引他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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