讥诮之『色』渐渐消失了。她想了很久，说：“也有。小时候我跟黄增打架，啊，黄增是我同父异母的哥。他生得壮，有些力气。我打不过他。他娘一直在旁边起哄，让他把我往死里打。”

　　黄壤眯起眼睛，难得地回想旧事：“那一天我流了好多血。我母亲冲过来，对黄增的娘说，如我死了，她要杀了他们娘俩给我抵命。那时候她的情又疯狂又凶狠，来黄增打我就不敢下死手了。”

　　第一秋有问为什黄墅不管。

　　在听黄壤讲过黄墅这个人之，他根不有这样的疑问。

　　“来我昏『迷』了很久，睁开眼睛的时候，看见面前有个披头散发、双眼通红的怪物。我吓哭了，还以为自己去了阎王殿。”黄壤陷入了当年旧事，嘴角微微翘起，“哭了半天，才发现是她。”

　　“想不到你这条老咸鱼，也有这样冒着傻气的时候。”监正人失笑，笑着笑着，却也隔着时间，触见了往事的柔软与冰冷。

　　“你说什？”黄壤听了这话，眼却渐渐阴森。

　　监正人立刻道：“我不该说你冒傻气！”

　　谁知道，黄壤猛地冲过去，一把擒住了他：“你竟敢叫我老、咸、鱼！！”

　　她将监正摁在桌上，面目狰狞：“给我重说！”

　　监正人背紧贴着桌面，视线上仰。那个人发丝垂落，故作凶狠，然而鼻梁高挺小巧，红唇温润饱满。他不自主地退让。

　　“小咸鱼……”他小翼翼地纠正。

　　黄壤冷哼：“还是难听！”

　　监正人任她揪住自己中衣的领，道：“一条聪明的、貌的、年轻的、活泼的咸鱼……”

　　门的守卫听得打了个哆嗦——太肉麻了。几人不自主地让出了丈余远。

　　黄壤满意地放开他的领，重新坐下来，随问：“你把我爹怎样了？”

　　“你还记得那是你爹……”监正人在她身边坐下，也是无语，半天道：“关进白虎司了。你待如何处置？”

　　说完，他又补充道：“不能让他这快死，他毕竟是黄家分支，若族长黄石意执意要查，于你们姐妹孝道有损。最好留下来，慢慢尽——孝。”

　　他将最两个字，说得十分意味深长。

　　黄壤惊愕：“怎你小小年纪，处事就如此圆滑周到？”

　　监正人不悦地纠正：“座不小了。”

　　“哦哦。”黄壤于是也识趣地重说，“你初任监正也多久，怎就如此圆滑周到？”

　　监正人这才道：“宫里勾斗角的事，见多了。”

　　他有往深处解释的意思，黄壤也就识趣地有多问。她只是道：“反正有她在，我是回不去了。都是你惹的事，你要负责！”

　　“嗯。”监正人忍笑，难得有这条咸鱼也感到棘手的人。他说：“你就一直这厌恶她？”

　　“也不是。”黄壤手臂交叠为枕，整个人趴在桌上，“来我做了个梦，梦见她死了。死在我还很小的那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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