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像之前十六次一样活下去。”
奥黛丽扶着卫生员的小白帽,生怕引擎鼓动的狂风将它搅走。
“别说!别说啦!亲爱的默克里尼,我害怕!”
她举手投足,柔情惬意。
“我只要你平平安安。”
她想得简单,他难如登天。
阿方索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,做好的战斗的准备,只要皮带够结实,他就能驯服屁股下边这台凶恶的烈驹,能在驾驶舱勉强开上几枪。
他的眼神已经死了,与木制机翼和帆布还有钢铁融为一体。
“回到棋牌室,你再把方巾和鲜花,都留作我们的定情信物。”
他只不过选了一条比较难的道路,和所有飞行员一样,选的难度各有不同,回报也不同。
——这很公平。
他驶向跑道,风如刀,在脸颊流下一道道红印。
冲上云霄,与他相伴的还有编队中其他六架飞机。
引擎噪声盖过无线通讯的嘈杂电流,笨重的电线盒在三翼机顶探出触角,拼了命地搜索信号。
这种通讯环境下,飞行中队像是锁在棺材里的冥魂,飘进一片雾蒙蒙的亡者国都,飘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死海里。
不少仪表是海船的高精尖科技产物。
飞机的速度仍然沿用海船的速表标准。
阿方索拿起对讲机。
“航速和高度,红伯爵。”
“信天翁报告,五十节,高度六百七十七。信天翁。”
“我们飞得太低了,红伯爵。”
“雷达指示器呢?红伯爵。”
“雷达仪表盘上没有任何目标,和以前一样,我怀疑科学院的老家伙们在拿咱们开涮……这东西真的有用吗?始祖鸟。”
“不要怀疑勤务组的能力,他们给咱们插上的翅膀,能有今天的功绩,有漂亮妞主动贴上门来,也有他们一份功劳。葡萄。”
“报告相机状态,红伯爵。”
“完好无损。”
“它很好,通着电呢。”
“我把相机拆了。葡萄。”
“为什么?你接到秘密任务了?红伯爵。”
“是的,我要离队,三元县城发生兵乱哗变,电报站瘫痪了,消息也传不出去,总司令把我的相机拆下,换成炸弹,这消息不能传到地勤的耳朵里,不然谁都知道了。葡萄。”
“葡萄报告航向。红伯爵。”
“葡萄报告航向,信天翁。”
“葡萄报告航向,我是始祖鸟。”
“葡萄报告,你要去哪儿?这里是蛞蝓。”
“葡萄需要护卫吗?报告航向,暹罗猫。”
“我是葡萄,高度爬升到两千五,航速六十节,向西斯莱哲山脉,第四大区巡航,盘旋下落,执行侦查任务,发现敌人执行轰炸任务。葡萄。”
“葡萄报告弹药储备情况,红伯爵。”
“十六枚飞镖炸弹,十二个雷管包,三个手榴弹,四十发手枪子弹,五百发轻机枪子弹。葡萄。”
“你带了轻机枪上飞机?红伯爵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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