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底下围观的百姓都在聚精会神地看比试，不太注意评审这边，于是捧着瓜子，把椅子搬得离傅白近点。
“仙长，吃瓜子不？”
傅白抽空瞥他一眼。
“你吃，我不吃。”
“好吧，”明柔姿势优雅地磕着瓜子，小声问，“仙长觉得他们俩谁能胜？”
“李连正吧，年纪大，稳一点。那个贺之昭太年轻，还不懂得挥霍灵力后一滴都没有的痛。”
“？”
“……”知道明柔是个绝对的外行，傅白也没多解释，只是让他继续往下看。
果然，就如傅白所说，很快，贺之昭的剑就不如方才那么流畅，略显疲势。李连正抓紧机会，欺身上前，赤色长剑一横，打算给对方最后一击。
然而就在他靠近贺之昭后，贺之昭抬剑一挡，武器嗡鸣，李连正一下子被震飞出去。
贺之昭狼狈地爬起身来，额头上的汗在太阳底下反着光。
“哇噢，”明柔惊叹，“想不到这个贺之昭，还挺能打的？”
纸扇哗啦一响，坐在傅白另一边的方丞方掌柜笑得眯眯眼。
“难道明城主不晓得，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吗？”
“咳，”明柔咳嗽一声，“本城主自然晓得，只不过见那位姓贺的修士绝处逢生，有些惊讶罢了。”
落霞宗的王明心捋着胡须，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之处。苍雪派的盛清长老本来就是因为抓阄输了才被远派，此时还有些情绪。
傅白没有错过刚才那一幕，但他没有像其他看客们一样发出惊呼声，而是微微锁眉。
不过他一言不发，继续看了下去。
李连正被震飞后，连连倒退五六步，才稳住身子。刚刚那一下，似乎对他产生了很大的负面作用。接下来过的几招，他都不是很在状态，慢慢地被贺之昭占了上风。
“哦哦，要赢了？”
明柔说是要维持他那高傲的姿态，但被有趣的东西吸引之后就容易形象崩塌。他有些激动地盯着比试场，等待最后的结果出来。
遴选会的规定，一方投降或失去继续比试的能力，就判定为输。评审虽然有五个人，但拿主意的还是苍雪派的人。盛清眼见李连正倒在地上，手里的剑也拿不稳当。他觉得差不多，就不打算再继续下去。
“比试结束，来派贺之昭……”
最后一个“胜”字还没出口，就被人打断。
“等下。”
盛长老噎了一下，扭头看向那个不知死活打断他的小子。
傅白没接下盛清那个不满的眼神，他看向那个觉得自己十拿九稳的贺之昭，问他：“你用了什么药。”
贺之昭一愣。
“仙友您在说什么？”
“李连正的动作，比之初期迟钝了不少，那种不协调，不似疲惫导致，是幻术，或者是被下了药。你没有用幻术。你用的是什么药？”
傅白解释两句后，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。贺之昭没有慌张，而是振振有词：“遴选会并没有禁止使用幻术，虽然我是剑修，但也不能因此剥夺我使用幻术的权利吧？”
傅白知道他在避重就轻，正要下去取证。如果他没猜错的话，李连正的口鼻处，应该还有药粉的残余。
遴选会不禁幻术是不假，但禁药。药修和丹修有另外的比试，不算在这里面。
盛清没注意看比试，以为傅白在信口雌黄。他说：“傅白仙友，你说话可要讲求证据，免得人家说咱们遴选会诬陷。”
傅白没罗嗦，直接翻身下了台子，用白色的帕子，在李连正的鼻子下面一抹，浅褐色的药渣蹭在干净的帕子上。
众人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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