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了钉子，痛得他眼泪鼻涕糊一脸，什么也顾不上只顾求饶：“大哥！大爷！祖宗！我错了！我错了！求求你别杀我！我再也不敢了！”
顾零目光下移：“杀你？谁要杀你？”
一个“你啊”到嘴边就被一个寒颤给堵住，生死关头王二建的脑瓜难得运作起来：“不、不！没人要杀我！我是自己摔的！自己摔的！”
顾零微微颔首，额前的碎发打下可怖的阴影：“你，认识我吗？”
“认识……不不不认识！不认识！我从没见过你！这辈子都没见过！我错了！我错了！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！求求你放过我吧！”
王二建痛哭流涕着难看至极，一股尿骚味随之扑鼻，顾零嫌恶地抬起脚：“滚吧。”
只是王二建刚挣扎着要滚，顾零又反悔似的一脚踩回去：“等等。”
那一秒王二建吓得差点大小便同时失禁。
居高临下地瞰了王二建那张写满“欺软怕硬”的嘴脸一会，顾零才忽然轻笑一声：“以后，可别死了啊。”
以后，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。
大约是在鬼门关里绕了一趟，王二建这时的脑子全用在识时务上，立刻听明白顾零话里警告他想活就离李春瑶远点的意思，忙不迭赌咒发誓，在顾零抬脚后又手脚并用地麻溜滚蛋。
目送王二建蟑螂一般惊慌逃窜的身影没入树影，顾零强撑的身子晃悠一下，出于谨慎到底没就地休息，反而拎着空水壶又走出去老远才瘫倒在地。
将牙龈咬出铁锈味才默诵完两遍《道清真经》，大汗淋漓的顾零勉强翻了一个身，方才的溪水是白喝了，好在肚子饿过头也就麻木了。
顾零举起右手，遮挡住头顶的阳光。
用拳头说话，还真是方便啊……
就是她方才引导精神力流转体内时，发现右手手指骨折了多处，以她那丁点精神力顶多能消个肿，这会儿右手五指基本动弹不了。
疼痛后知后觉地找上门，顾零的脸色愈发黑了。
损将那混蛋，他出手的底线大概在不把她当场搞死就行，只要不至死，他对附着的身体是一点也不顾惜。
又躺了半晌才坐起身，顾零仔细观察四下，确认无人后才唤道：“增将，损将，我有话和你们说。”
顾零的话落音，气氛霎时凝固，连带着周围的虫鸣鸟叫都小了。
一秒、三秒、十秒……
没有人出来，衬得顾零像是自言自语的疯子。
昨天增损二将现身得那般果断，想来只是感受到她对“扶乩”技能的轻视，增将受不了激才主动跳出来，如今顾零不滴血召唤，光是嘴上使唤，两尊大神自然不服。
而无视就是对抗，就是示威。
对此顾零既不恼火也有耐心，她自己找了一个阴凉的树桩靠着坐下，又随手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嚼，心里规划着任务进程。
大约又过了半炷香，随着时空的一个扭曲，一红一青的出场依旧威风凛凛，一左一右比起“凭空出现”，更像是从顾零腰后猛然出鞘的两对锋利宝剑。
较于第一次见识的震撼，顾零这次连眼皮都没完全掀开，她看向左增右损两人的脚下。
嗯，那儿果然没有影子。
顾零顿时心中有数，不出意外的话他俩的存在和上个世界的小白和冉萧萧相似，除了她，寻常人既看不见也摸不着，属于完完全全的透明人。
不同的是，小白和冉萧萧对于顾零来说是重要的朋友，而这两个家伙……顶多算被老板强行安排在一个科室的同事。
这么想着，顾零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，仰面对上两堵煞气逼人的大将，顾零看看左边板着脸拒绝与她对视的增将，又瞧瞧右边依旧一脸轻浮笑意的损将，在与损将目光交汇的那一刻，顾零甚至还能从中读出几分“你奈我何”的挑衅。
短暂的无言对峙后，损将视线刻意掠过顾零受伤的右手，率先含笑开口道：“您喊我们有什么吩咐吗？小主人。”
还小主人。
顾零也笑了：“有，你让我很不爽，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召唤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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