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过她书包，姜望舒腿发软，付予安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，一面走一面询问情况，伸手帮她擦干脸上泪，又安慰，“没事，别哭了，有我在呢，一定没事的。”

　　姜望舒身后是急忙追出来的卫冉，他看见，姜望舒慌慌张张跑出来，然后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，两个人一起离开。

　　他好像被雷劈，呆呆的站在那儿，什么反应都没了。

　　季骋慢吞吞踱过来，递他一根烟，“你叫卫冉？”

　　卫冉认得他，上过新闻的，当代青年崇拜的商业偶像，“你......”

　　季骋低调的压压手，指指门口，“刚刚跑出去那姑娘，你喜欢她？”

　　他这话问的好无厘头，卫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　　季骋笑道，“你别紧张，我就好奇，随口问问。”

　　路上姜望舒路的眼泪收不住，她刚刚换好衣服，正准备下温泉，手机忽然响，电话那头是个女人，说是姜母同事，她妈妈工作时突然晕倒，已经送至医院，让她赶紧回来看看。

　　她接了电话就往外跑，现在心里还忐忑，以至于完全忘了问付予安怎么会在这里。

　　她没了爸爸，又没了姐姐，现在只剩下妈妈一个人，她不敢想，如果连母亲也......如果真出了什么事，她活不下去，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！

　　姜望舒已经完全吓呆，抖个不停，不说话，不出声，眼泪却啪嗒啪嗒直往下掉。

　　他握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，拇指轻轻摸索着她手背，“一定会没事的，你妈身体那么好，别担心，擦擦眼泪，不然回去了，你妈看见你这样又要担心。”

　　她听话，擦掉眼泪，可这头擦完那头又落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，根本止不住。

　　付予安无法专心开车，她每一滴眼泪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他心上，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她哭过，最近的一次是他跟周锐拼命那次，第一次见她哭，也是像现在这样，干掉眼泪没有声音，他心里跟着钝钝的疼，一脚油门下去，车子开的飞快。

　　过了许久，她像是终于回魂，哽咽着问他，“我妈身体一直很好的，去年体检，医生还说她很健康，为什么突然......突然就进了医院呢？都怪我，我该经常回去看看她，我都没有注意到她不舒服，我都没有经常给她打电话。”

　　“不是你的错，再好的身体也有生病的时候，你别想太多。”

　　姜望舒没法不去想，她记得当时姐姐出事的时候也是，前一天晚上还给她打电话，说要去东林，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，可以带给她，她分明前一天晚上还在电话里跟姐姐撒娇，可第二天姐姐就出了车祸，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跟姐姐说一句话。

　　她再也经受不住身边有人离开，父亲离开时，她十岁，亲眼看着父亲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。

　　姐姐离开时也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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